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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从俄制“冥河”反舰导弹在第三次中东战争中一战成名后,美国随即开始加速反舰导弹的研制进程。从射程92千米的“鱼叉”到射程926千米、具备隐身性能的“远程反舰导弹”,美国逐渐构筑起近中远射程全覆盖、多域立体的反舰打击体系。但随着反舰导弹性能的大幅提升,其价格也水涨船高,一枚导弹的价格动辄数百万美元。面对未来可能爆发的大规模消耗战、持久战威胁,美国开始思考以更低的成本,采购打击性能尚可的反舰武器,“快速击沉”项目应运而生。

图1 F-15攻击鹰战斗机携带“联合直接攻击弹药”(未安装反舰导引头)

“快速击沉”是美空军研究实验室2020年启动的一项联合能力技术演示项目,旨在探索运用低成本空射武器实现类似鱼雷的反舰作战。项目的关键在于为“联合直接攻击弹药”(通用炸弹+制导套件)集成雷达/红外双模导引头,以对海上移动目标实施全天候打击。在后续几年时间里,美军进行了多次“快速击沉”项目的实弹试验。2021年8月,开展首次实弹打击试验,从F-15E攻击鹰战斗机上投送“联合直接攻击弹药”打击海上目标;2022年4月,第二次从F-15E攻击鹰战斗机上发射经过改进的“联合直接攻击弹药”,成功摧毁了一艘大型水面舰船;2024年7月,在环太平洋联合军演中,美空海军合作开展了一项武器海上运用计划,即通过B-2隐身轰炸机投送“快速击沉”反舰武器,对海上目标进行打击,验证了低成本反舰能力。

图2“快速击沉”武器系统示意图

图3“快速击沉”反舰导引头模型图

在反舰导弹性能日益成熟的当下,美军为何仍频频拓展反舰打击手段?谋求最极致的效费比是其核心原因之一。“远程反舰导弹”作为美军现役射程最远、性能最先进的反舰导弹,单价超过300万美元,若使用该弹打击高价值目标,即是物尽其用;但水面威胁复杂多样,若使用该弹打击无人艇等低价值目标,则过于大材小用。且因价格高昂,该弹也难以应用于规模化作战样式,遂行反舰任务的灵活性不足。而带有制导套件的“联合直接攻击弹药”单价约为4万美元,采用的反舰导引头价格约为20万美元(实现量产后价格可能更低),因此其成本远低于传统反舰导弹,效费比相对更高。此外,美工业部门还计划在“联合直接攻击弹药”的基础上,通过加装小型涡喷发动机,使其射程得到质的飞跃。一旦成功研制,未来“快速击沉”武器系统可能兼具射程远、价格低、毁伤能力强等优势。

作战需求对武器装备变革具有直接牵引作用。从近年局部战争的弹药消耗规模来看,产量高的低成本精确打击武器应仍是未来的研产重点。除通过改装制导炸弹的方式外,美军还将目光瞄准低成本巡航导弹。自2024年初开始,美多军种谋求发展低成本巡航导弹,如美空军和国防创新部门联合推进的“企业试验飞行器”项目,旨在设计一型射程926千米、高亚声速飞行、批量采购单位成本为15万美元的武器;工业界也积极响应,美战神工业公司称,计划研发一型价格仅传统反舰导弹十分之一的低成本反舰导弹。“快速击沉”作为美军拓展反舰能力的一次大胆尝试,虽仍存在一定局限,但不失为一个可行的探索方向。